《倚天屠龙记》纪晓芙同人
05
我是纪晓芙，那夜，张真人告诉我们，我师父曾于多年前告知他杨逍闹上峨眉的内情，实乃陈年旧怨，而我不过是他顺手牵羊，捎带上诋毁罢了。魔教素来胆大妄为、无法无天，知道武当与峨眉有聘，便借此事一石二鸟。
他叹了口气，问我，“纪姑娘，殷梨亭是我门下爱徒，但你放心，我绝不会偏袒于他。你且告诉我，他是如何犯下大错的，我定给你一个公道。”
“他没有犯错，是我。”时至如今，我不得不把当年之事一一道出，本就有愧于殷六侠，如何能让他再替我顶罪。
我同他一般跪在张真人面前，起身时却不防被点中了哑穴。以往我自持对他了解甚多——心地纯良、坦率情真，总似少年人那般无忧无虑、哀怒不盈于心，故而退婚之事不曾直言，只假托其它。如今却看不懂他为何期满他师父，助我撒下弥天大谎，又为何在他师父眼皮子底下点我哑穴。原来物是人非事事休，唯有我想停留在原地当缩头乌龟。
“梨亭，你这是……”他的小手段，自是瞒不过近在眼前的张真人。却不知为何，二人一言不发，起身去了内室。
我焦急不安，怕这傻子当真在他师父面前一味地袒护于我，身受重罚，声名折损。幸而武当与峨眉功夫历有共通之处，我不消一时三刻，便冲开了穴道。行将起身，他却已经出来。
“晓芙，跟我来。”他上前扶我，引我出去。我想向张真人解释，此刻却不得法，便也只好随他出去，先打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，届时也好一一反驳，为他洗清冤屈。
是夜月朗星稀，微风不燥，眼前人温润如玉。他不似在他师父面前那般严肃庄重，此刻像卸下了包袱，神色轻松，倒似恢复了几番从前性情。
“我想问你…”
“我且问你，”
我二人同时开口，他轻笑了一声，把自己的话茬接了下去，“古人云，父母之爱子，则为之计深远。你刚才若要在我师父面前全盘托出，又如何为不悔打算？称他是魔教孽障吗？”
“事急从权，当务之急是封住你的胡言乱语，免得你自毁前途。”我白了他一眼，又叹了一口气，“张真人深明大义，想来不会与一个小儿为难。”
他转了转神色，收起了适才调笑的姿态，“晓芙，你别误会。我师父深明大义，可天下人又岂是个个都深明大义？你总不能带着不悔躲一辈子吧……”
“我们隐姓埋名，远离江湖是非。”
“可他将来总要拜师学艺，哪门哪户不要调查家世来历？你尚且不忍误我前程，如何能看着他庸碌一生。”
“所以你才……”我登时明白了他缘何在张真人面前自认是不悔的父亲，原来他竟菩萨心肠到如此地步。
“是的，所以我才在师父面前有那番说辞。晓芙，我并非故意言语轻薄你，只是你可曾想过，一旦你承认了不悔是杨逍的儿子，他日后在名门正派之中，再无立足之地。一旦你承认杨逍曾经轻薄于你，你峨眉，我武当，势必与他不死不休。你要不悔如何？看着自己的父母互相厮杀吗？”
我被他一连串的问句问住，一时无以作答，只好苦笑一声，“从前只当你老实木讷、不善言辞，没想到嘴上功夫如此了得。”
“从前你不了解我，我也不了解你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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